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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7章 韓正寰,我想死你了!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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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,攥緊扇子,看著那顆腦袋緩緩的往外走。

就在那腦袋完全露出來的時候,屋裏的燈突然滅了,下一刻那東西從她的衣服裏鉆出來,直接撲向我。

我忙著後退避開,同時把手裏的扇子揮過去。

那東西很靈活,跟貓似的,在空中轉了個圈,落到墻上。

在他落下來的一瞬見,等亮了。

我這才看清墻上趴著個不大的小孩,正對著嘻嘻的笑,嘴裏還在往下掉口水。

不過,我越看越覺得他的頭有點怪異,總是向著一邊歪著。

我揚起扇子剛要往那小孩身上揮,就聽一聲怪笑,黃女士拿著菜刀沖我砍過來。

杜衡把我拉到身後,幾下就把黃女士制服。

我從兜裏拿出一張鎮魂符,剛要貼上去,從她的懷裏又跳出一道黑影,爬到墻上,跟之前的小孩融合在一起。

我一驚,鬼魂竟然也能相融?

那小孩怪叫一聲,從窗戶竄出去。

“看好她。”我跟杜衡說了聲,急忙追出去,我循著那股陰氣追到樓後面,看著那小孩站在一顆樹旁邊,瞅著我。

等我走近,不由得吃了一驚,這小孩從腰往上竟然有兩個身子兩個頭。

這是個畸形嬰兒。

我嘆息一聲,本來還想著把他打散,但一看見這樣心就軟了。

“我送你走,怎麽樣?”我軟著聲音說,看著小孩眼中的恐懼,我怕嚇到他。

小孩面上有些猶豫,靜靜的看著我。

我把扇子收起來,笑著說:“你這樣下去總不是個事,我送你們離開,好嗎?”

小孩的兩個頭互相看看,剛要過來,就被一撮黑頭發打在身上。

“呀!”小孩大叫一聲,驚恐的看我身後一眼,搖晃著身子跑入黑暗中。

我拿出扇子,反手把扇子揮出去,同時從兜裏掏出桃木釘拿在手裏。

一看那黑頭發,我就知道是蓮香來了。

她一來,是不是容想也過來了?

扇子打在那撮黑頭發上,一聲悶哼響起,蓮香退後幾步,捂著心口,死死地盯著我。

我上前幾步接過扇子,看著緩緩而來的容想。

她還是上次那副裝扮,黑裙,頭上披著黑紗,就是在晚上還是遮得挺嚴實。

蓮香低頭退到她身後,幸災樂禍的笑著。

她走到我跟前,目光在我的扇子上停頓片刻,道:“韓正寰在什麽地方?”

“這話應該我問你才是,前段時間可是你把韓正寰帶走的。”我冷聲道,心裏也有點著急,不能這麽耽擱下去。

剛剛那小鬼已經被打傷,八成回去吸取人的陰氣,太容易出事。

容想面色一冷,“不要以為你有了這扇子就能對付我,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韓正寰的下落,不然,你這次不會再像上次那麽好運。”

這家夥,小三上門,居然這麽理直氣壯,明明就是她在搶我的男人,咋像我搶了她的男人一樣?

我後退兩步,暗暗蓄力,“不知道就是不知道,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。”

她目光一厲,下一刻竟然直接出現在我面前。

饒是我早有準備,也被嚇得心肝一顫,擡手就把扇子呼上去。

她的動作看似慢,卻直接把我的扇子接住。

我用了巧力掙脫,同時把手裏的桃木釘拍過去。

她根本不怕我的桃木釘,所以根本沒躲,但在當桃木釘碰到她身體的那一刻,她臉上閃過震驚,悶哼一聲,揮開我,後退幾步。

我哼笑一聲,我可是特意把這桃木釘改良過,花了半個月,用針在上面刻上鎮魂符文,還專程拿到祖師爺面前供奉過,專門對付厲害角色。

她冷笑一聲,伸手把頭上的黑紗拂下,我這才發現她的頭發竟然比蓮香的還黑,而且隱隱的泛著紅色。

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上面流淌。

好像要放大招,我咽口唾沫,琢磨著退路,還是不能硬拼。

我正想著,只見她緩緩擡起雙手,黑發飄揚,濃烈的煞氣在她身邊盤旋。

我害怕之餘,更多的是不開心,為啥人家打架那麽美,像跳舞一樣,到了我這裏就要跟個男人一樣靠著拳頭解決事情。

我深吸口氣,緩緩展開扇子,在心裏說:“小川,幫幫我。”

扇子突然抖了下,在上面蔓延出一股子陰氣。

“去!”容想大喝一聲,一股勁風朝著我襲來,我咬著牙揮出扇子迎上去。

轟的一聲,扇子和勁風碰撞在一起。

我被那股氣流震的後退幾步,還沒等我站穩,已經被容想掐住脖子,扇子被她拿在手裏。

終究還是不是對手。

我苦笑一聲,靜靜的看著她。

她似乎對這扇子很感興趣,翻來覆去的看。

我想要掙脫她,卻發現根本動不了,雙手連擡起來的力氣都沒有。

“這扇子雖然神奇,但如今已經被封,你想靠著它對付我,簡直是癡心妄想。”她輕蔑的說著,拿著扇子拍打著我的臉。

“我本以為你不過是他在寂寞時找的消遣,卻不想他竟有些認真。”

我用力的掐著手心,心裏憋著一口氣。

我以為她還會繼續羞辱我,不成想她竟然松開我,隨意的把扇子丟在我身上。

還不等我松口氣,心口驟然一痛,她的手直接戳進我肩。

這人,有毛病。

我疼的直掉冷汗,渾身的肌肉都繃進了,手上一使勁,直接把手心劃了道口子。

咬著牙把手按在她的胳膊上。

一碰到我的血,她臉色一變,著急的想要抽回去,卻被死死的抓著。

“不能每次都被你欺負,是不?”我冷笑道。

她面容有些猙獰,一腳踢在我的肚子上。

我悶哼一聲,迫不得已後退幾步。

容想的右手沾上我的血,一直不住的發抖。

蓮香沖過來,想要對我下手,我直接抓住她的頭發,把她摔在地上,只聽她幹嚎一聲,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。

“還來麽?”我冷冷的看著容想。

她道:“你傷成這般模樣,他都沒出現,看來他還沒來找你,罷了,我也不再與你計較。”

說完,她轉身離開。

裝,不就是現在沒把握直接弄死我麽。

我身上疼得不行,但為了在情敵面前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,我拿著扇子,直挺挺的站著,目光淩厲。

蓮香從地上起來,狠狠地瞪我一眼,轉身跟上容想。

等到她們的身形消失,杜衡從樓上匆匆跑出來,詫異道:“小冉,你站這裏幹啥?”

我看他一眼,再也忍不住,嗷的叫了聲,“疼死老子了。”

肚子疼,肩膀疼,哪哪兒都疼。

杜衡臉色一白,把我抱起來,“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
“不用,送我去師父哪裏,醫院沒用。”我疼的雙眼冒金星,想不明白,為啥被容想揍這麽疼呢?

我也不是沒被鬼揍過,但真沒這麽疼。

等到了杜紅光的家裏,他給我處理好傷口,最後點評說:“該,誰讓你去招惹那麽厲害的鬼了。”

“哪是我去招惹他,明明就是她來招惹我。”我委屈的說,可不是這樣麽,她來跟我搶男人,還來揍我,我也很無奈啊。

杜紅光搖頭嘆息,讓杜衡出去買些藥酒。

我把今天晚上跟容想打架的事情說了,然後問杜紅光:“師父,你說我好好的學本事,能打敗她嗎?”

“想聽真話?”他挑眉道。

我點頭,“當然是真話。”

“沒可能,你就是學一輩子也打不過她。”他這話很真,很紮心。

我蔫了,趴在床上裝死,永遠都打不過小三,真的好悲傷。

“你跟她是質的差別,她是鬼主,可不是千年厲鬼那麽簡單,別說你,就是我也不敢與之一戰。”他又說。

我有些驚訝,原來容想這麽厲害。

“師父,鬼主是啥?”我好奇的問。

杜紅光道:“據說世上有九大鬼主,統領世間厲鬼,我原以為不過是說說,沒成想竟然是真的。”說到這裏,他看著我,神情頗有些激動,“以後你再見容想,一定要提前告訴我,我也跟你去,一睹鬼主真容,此生也算是無憾了。”

我無語的看著杜紅光,節操呢?

“師父,你是個道士。”我提醒他說,道士以滅鬼為己任,怎麽能這麽崇拜一只鬼呢?

他翻了個白眼,“道士怎麽了,道士也能有偶像。”

我不知道該說啥了。

他拍著我的肩膀,感嘆道,“小冉,對於這種事情你要想開,咱們做道士也就是收拾一下一般的厲鬼,像是這種能存在千年甚至更長時間的,那都是有機緣的,不是道士能動的,懂麽?”

我似懂非懂的點頭。

機緣?什麽機緣?

我百思不得其解,心裏很憂傷,永遠都打不過,這人生啊,我現在這樣算不算說輸在起跑線上?

等到杜衡回來,我拿著藥酒把肚子上的淤青搓了下,就說要再出去找那個小鬼。

誰知,我們剛從杜紅光家裏出來,就接到黃女士的電話,她哭的嗓子都啞了,跟我們說家裏嬰兒哭聲特別大,而且門打不開,她都沒法子躲出去。

我跟杜衡對視一眼,忙著往她家跑。

“現在已經淩晨三點多,那小鬼天亮的時候定會離開,今天先撐過去,等到天亮再想辦法。”我跟杜衡說。

本來我還想著要把小孩超度,可現在一想根本不成。

蓮香功力不弱,那小鬼挨了她一下子竟然還能出來,怨氣太深,我若是強行超度,會損傷他的魂魄。

還是要想法子調查處小鬼的由來,解鈴還須系鈴人。

去黃女士的家正好路過趙庭偉住的醫院,我惆悵的看著四樓,嘆息一聲,本來還想快點解決這小鬼去見韓正寰,現在是不可能了。

再次來到黃女士的家門口,我一靠近就感覺陰風陣陣,屋裏面是嬰兒淒厲的哭聲。

我拿出一張鎮魂符貼在門上,又給杜衡一瓶狗血,讓他拿著。

然後才開門進去。

我一開門,房內的哭聲戛然而止。

黃女士背對著我們坐在沙發上,肩膀不住的抖動著。

我看了眼表,已經四點,現在天亮的早,基本上五點就已經大亮。

捏著一張三昧真火符,我悄聲的走到黃女士的身後,剛要把符紙貼在她身上,她突然站起來要往前面跑。

我拉住她,把符紙按在她的頭上。

她叫了聲,倒在地上,身體不斷抽搐。

一道黑氣從她身上鉆出來,我早有準備,一張鎮魂符呼過去,黑氣消失,符紙上出現一道印子。

我這才松口氣,坐在沙發上,由著杜衡把黃女士扶起來。

肩膀越來越疼,真是要命。

“小鬼收走了?”杜衡問我。

我搖頭,“沒有,只抓到了一個,這是畸形嬰兒,共享半截身體,但魂魄卻有兩個,我抓到一個,還有一個在逃。”

“這是怎麽了?”杜衡突然驚呼道。

我朝著黃女士一看,發現她臉上出現一道道紅色的裂痕,像是玻璃的裂紋一樣。

“沒事,這是陰氣大失。”我從兜裏掏出一張聚陰符給她貼在腦門上。

等到黃女士醒來後,我問她真的沒有打過胎,她指天發誓,說真的沒有。

我皺眉,想了半天,又問她:“那你的熟人有沒有流過產打過胎的?也不一定是惡意打胎,例如嬰兒畸形被迫打胎,這也算。”

“有。”她抓著的手,說:“我表侄女,她比我小一歲,前段時間懷孕,後來檢查出胎兒發育不正常,是個畸形兒,被迫打胎。”

我點點頭,笑著說:“看來你跟這個表侄女關系不大好。”

黃女士驚訝的看著我,“你怎麽知道?我跟她關系是不好,畢竟她老公是我前男友,這關系能好麽?”

果真如此。

問出她表侄女的家,我叮囑黃女士不能出門,不能曬太陽,額頭的符紙絕對不能揭掉,窗簾也不能拉開。

見她記在心裏我這才跟著杜衡去找她表侄女。

車上杜衡問我為啥斷定那小鬼的媽媽是黃女士相識的人。

我解釋說:“一般小鬼都是喜歡騎在人肩膀上,因為肩膀上有人的陽火,他騎在肩膀上時,陽火熄滅,身上的陽氣散去,對他的傷害會減小。”

說到這裏,我頓了一下,才說:“但是那小鬼是躲在黃女士的腹部,這是一種尋母行為,他把黃女士當成自己的母親,能讓怨氣這麽重的小鬼把不相幹的黃女士當成母親,定要通過法陣,需要黃女士的生辰八字和住宅位置。”

說著話,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肚子上,心中有些苦澀。

怪不得韓正寰三魂回歸這麽久,我都沒能懷孕,原來是宮寒。

先前我幾乎忘了這件事,上次也沒顧得上細想,現在說起這這小鬼的事情來,我心裏突然有些觸動。

孩子,之前不想生,現在動了生孩子的心思,卻發現身體不適合。

杜衡恍然,笑著說:“我這個門外漢跟著你們這些道士一起幹活,總覺得自己是個智障。”

“咦,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帥氣的智障。”我打趣他道。

我們來到黃女士表侄女家時,他們才剛剛起床,聽說我們來意之後,直接把我們給關在門外。

我把扇子拿出來,跟小川說:“去,嚇嚇他們。”

反應這麽激烈,明顯心裏有鬼。

小川穿門進去。

我在門外等著,沒過一會,屋裏傳來一陣尖叫。

門被打開,一男人要往外跑,我擋住他,手抵著門,笑著說:“讓我們進去,我就讓他回來。”

男人一聽,臉色陰沈,說:“我要告你。”

我聳肩,無辜的說:“你要怎麽告我?我可是好公民,一沒打你,二沒威脅你。”

“你養小鬼。”他咬牙說。

“呵,你這話說出去誰信呀。”我笑著說,一副無賴的模樣,向他表明一種態度,不讓我進去,我就讓我的小鬼嚇死你。

“你快讓她進來,我受不了了。”屋裏傳來一道女聲,有氣無力的。

男人狠狠地瞪我一眼,側身讓開。

我昂首挺胸的進去,十分喜歡這種嚇唬人的感覺。

屋裏,小川正趴在女人的背上,壓得那女人佝僂著腰,臉色漲紅。

我對著小川一招手,他的身形消失,一道陰風吹進扇子裏。

一進這屋,我就感覺這屋裏家具的擺放很有門道,竟有些八卦陣法的影子。

我心一沈,也不再管他們兩個,直接推開次臥的門。

登時楞住了,只見這房裏床頭靠著的墻上塗成紅色,床頭寬,床尾窄,上面鋪著純白的棉麻被褥,被褥裏放著兩個木頭人。

這地上,布置的跟靈堂一樣,那床可不就是棺材麽?

我走到床邊,拿起那木頭人一看,脊背一涼,立馬轉身出去。

“你們認識齊陽?”我抓著女主人的衣領子,冷著臉問。

跟齊陽一起住那麽多年,他雕刻的木頭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。

“你幹啥呀?”男人急了,想要過來揍我,卻被杜衡擋住。

看著我殺氣騰騰的模樣,女主人有些害怕,訥訥的搖頭,“誰誰是齊陽?”

“你這地方是誰給你布置的?”我冷聲問。

女人臉色慘白,說:“這是我在網上找到的道長,他說我的孩子怨氣重,不會離開,一定會來找我,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個替身。”

我松開她,再次走進次臥,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小撮用紅繩綁著的頭發,不用想,這一定是黃女士的頭發。

我把木頭人翻過來,背面寫著黃女士的生日。

掀開床上的被子,一小截骨頭躺在褥子上,應該是那小鬼的。

我把骨頭和紙人都收起來,再次走到客廳,冷笑著說:“你們現在的確是把孩子的怨氣轉移到無辜的人身上,保了自己的平安,但同時也斷了自己的子孫緣。”

“你胡說。”男人明顯不相信,神情有些猙獰,一直要過來揍我。

我笑笑,“愛信不信,房子收拾了吧,以後也用不著,孩子我會替你們超度。”

我叫上杜衡,下樓離開。

我手上攥著木頭人,沒想到這事竟然跟齊陽有牽扯。

杜衡看我幾次,像是有話要說。

我收起木頭人,笑道:“咋了?有話就說嘛。”

“也沒什麽,就覺得你現在膽子大了不少,處事也章法了,雖然有些無賴。”他說。

我白他一眼,說:“你就是想說我無賴吧,我剛剛是生氣,其實這孩子本來不會這樣,雖然有怨氣,也不一定會回來,但他們這麽一弄,說是把孩子的怨氣轉到黃女士身上,又何嘗不是把那孩子困住,讓他無法離開呢。”

他讚同的點頭。

我心裏很感謝杜衡沒問我齊陽的事情,現在還是把這孩子超度,然後想法子找到齊陽,看他到底是要幹啥。

同時,我心裏也有個荒唐的想法,那個小鬼不會也是齊陽的試驗品吧?

回到黃女士的家裏,我從包裏拿出一塊畫著八卦圖的布,把小孩的骨頭放在上面,在四個角落放上一面黃旗,擺上供品插上香,盤膝坐在地上,手上拿著一張招魂符。

那小鬼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,找起來太困難,我只能用招魂陣把他給拽過來,然後超度。

我閉眼默念符咒,手上的扇子竟然慢慢打開,與此同時手中的招魂符突然燒起來。

一聲嬰兒的啼哭響起。

居然這麽快!

我壓下心中的驚訝,忙著拿出一張鎮魂符,朝著哭聲響起的地方扔過去。

然後又把先前封著另外那魂的鎮魂符拿出來,兩張疊放在一起,默念往生咒。

我明明是閉著眼睛,但眼前竟然出現個女子,身穿青色道服,盤膝而坐,自有一種威嚴。

只是,我始終看不清她的臉,總有淡淡的霧氣擋著。

我似乎聽見她也在往生咒。

突然,我手上的往生符燒了起來,把我驚醒。

我睜眼一看,兩只小鬼已經被超度。

我呆呆的坐在地上,好半天才回過神來,剛剛那女人到底是誰呢?為什麽我會看見她?

我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扇子。

事情解決,黃女士確認訂單完成,網上支付了報酬,我和杜衡才從她家離開。

真黑,解決個小鬼居然要一萬塊,真黑!

杜衡笑著說:“這單你也是有抽成的。”

我眼前一亮,滿是期待的問:“多少錢?”

“百分之十,一千多吧。”他道。

更黑!

我忙死忙活,居然才給百分之十,這是要逼死人。

杜衡臉上的笑容漸斂,笑著說:“這就是潘巖和趙家能壯大的原因,組織裏的普通道士一單抽成百分之十,但他們手下的道士除了獎金和抽成之外,每個月根據業績還會有補貼,最少也有一萬多。”

“這麽多?”我驚呼道。

他點頭,“是啊,所以你姥爺手下沒啥人。”

我想起陸長風那打著補丁的秋褲,嘆口氣。

我沒回齊宅,直接讓杜衡把我帶到醫院,忍不住了,想看老鬼。

醫院裏,趙庭偉正躺在床上,吃著葡萄,旁邊還有萌妹子給他剝皮。

我看的直咬牙,直接推開門,沒好氣的說:“趙庭偉,我有事找你。”

我現在有些分不清這人是韓正寰還是趙庭偉,我一想到韓正寰在他身上,而他正跟個萌妹子打情罵俏,我就生氣。

他一楞,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我,“你這是吃槍藥了?”

我把路上買的水果放在他的床頭櫃上,“有正事。”

他瞪我一眼,十分溫柔的跟萌妹子說:“乖啊,你先出去,等我出院了去找你。”

萌妹子眼含淚水,委委屈屈的看我一眼,在趙庭偉的額頭上親了口,這才離開。

我看著更生氣,恨不得再在他腿上劃一刀。

等到萌妹子走後,趙庭偉道:“大姐呀,你給我留點面子行不?那可是我父親給我相看的老婆,要是惹惱了她,我也得從趙家滾蛋。”

我扭過頭,不理他。

心裏就是過不去這個坎,總覺得是老鬼跟那萌妹子打情罵俏。

趙庭偉笑著說:“陸冉,你不會看上我了吧?”

“鬼才看上你。”我翻個白眼,轉頭看他正笑嘻嘻的瞅著我,但目光很亮。

我仔細一想,剛剛行為確實不妥,有點像爭風吃醋,“那個,剛剛真對不起,我最近沒睡好,脾氣大點。”

雖然我就是在吃醋吧,但我吃的是老鬼的醋,也不是趙庭偉的。

他低聲應了,臉上有些失望,拿過水果籃,埋怨說:“這水果你怎麽買的,都是我不愛吃的。”

嘴上這麽說,卻拿起個梨啃的挺開心。

我去把門鎖好,拉上窗簾,從兜裏一張幽冥符,慢慢走近趙庭偉。

他抱著被子,饒有興致的看著我:“陸冉,我本來以為你是個害羞的女孩,沒想到挺開放,不過你選的時間不對,我現在腿用不上力氣”

我沖他笑笑,直接把幽冥符貼在他額頭上。

他翻著白眼暈過去,沒過一會韓正寰的出現在床邊。

我撲到韓正寰的懷裏,“老鬼,我好想你。”

他含笑抱住我,跟我說:“黑眼圈這麽重,一夜沒睡?”

我委屈的點頭,訴苦說:“我接了個任務,整整忙活了一整宿,好不容易弄完了,就馬上來看你。”

他摟著我坐到椅子上,“我抱著你,睡會?”

我搖頭,“不要,我跟你說會話,然後就回去睡覺,等晚上我再來看你。”

“好,說會話,等晚上我去看你。”他寵著我說。

我笑的更開心了,在他的手心畫圈圈,“韓正寰啊,我今天遇見的那個小鬼是被齊陽留下來的,你說他要幹啥呀?”

韓正寰臉色有些凝重,“仔細說說。”

我把畸形胎兒的事情都說了,尤其那房間的布置,還有那兩個木頭人。

“看來他還是沒放棄。”他沈聲道,“我懷疑齊陽已經知道我的身體在什麽地方,只是沒有合適的祭陣人,所以他又開始找祭陣的。”

我從他懷裏起來,有些詫異的說:“他為什麽不來找我?我不是最合適的麽?”

韓正寰搖頭,“你現在是半鬼,陽氣缺失,無法祭陣。”

我撓撓頭,有些想不通齊陽為啥要把我變成這樣,留著我祭陣不是更好?

祭陣,我心裏一涼,突然想起一個人。

“韓正寰,小寶他是不是很適合祭陣?”我抖著聲音問。

我記得在獨然真人的墓裏,潘巖跟錢利民說過這樣的話,而且在市裏碰見小寶時,錢利民是費了很大的心思小寶藏起來。

“小寶確實很合適。”他看我一眼,道:“其實小寶比你還要合適。”

我背上包,跟他說:“我去看看小寶,上次我還在市裏見過小寶,我不放心,我得去看看。”

韓正寰沒攔我,在我額頭親了下,“你現在有扇子護著,一般的人也傷不了你,但還是要小心,知道麽?”

我緊緊地抱他一下,“嗯。”

說完,把趙庭偉額頭的符紙揭下來,拉開窗簾就想往外走。

誰知,我一開門直接沖進幾個人,為首的就是剛剛離開的萌妹子。

她往床上看一眼,瞧著趙庭偉衣衫完整,臉色才好看一些。

我看他們一眼,也顧不上搭理他們,忙著往外跑。

王星已經沒了,我不能讓小寶再出事。

我剛到樓下就接到齊林的電話,她讓我回家一趟,說是有個中年婦女找我,她說自己是王星的媽媽。

我心中一涼,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
等我匆忙趕回家,就看見王星媽媽坐在客廳裏,一直在抹淚。

見我回來,她直接跪到我面前,“丫頭,你要幫幫我,小寶出事了。”

我手裏的書包直接掉在地上。

“出什麽事了?”我把王星媽媽扶起來,手都有些發抖。

她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,就在我和趙庭偉從市裏離開的那天,小寶也不見了。

當時王星媽媽出去買菜,回去後怎麽也找不到小寶,門窗都關著,大門也鎖著,好好地孩子就這麽不見了。

“嬸,那你怎麽想到來找我?”我問她。

她動作一頓,哭著說:“我也是沒辦法,小寶他爸知道這件事後把我罵了一頓,就再也沒音信,我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。”

她緊緊地抓著我的手:“丫頭,你看在王星的面子上幫我一次,小寶他還是個孩子,這麽多年病病殃殃的已經挺受罪,我我是真心疼啊。”

聽她說這話,我反而有些生氣,為王星抱不平,他也是她的孩子,怎麽不見她心疼呢?

不過我也沒說這些,讓她把錢利民的聯系方式給我,說這件事會盡力。

我給錢利民打電話時,他聲音沙啞,聽著情況不大好,我問他知不知道小寶在什麽地方,他沈默半晌,跟我說他來齊家找我,就掛了電話。

“小冉,你為什麽要幫錢利民?”齊林不解的問。

我解釋說:“我不是幫錢利民,我是幫王星,小寶是王星的弟弟,雖然他那時候動過歪心思,但我知道王星比任何人都在乎小寶。”

王星,我始終記得他那會帶我上樹下河,為我打架的模樣,他本應該活的好好的。

我眼睛有些幹澀。

錢利民來的很快,滿臉的胡茬,看這樣子也是好幾宿沒睡。

他沈默的坐著,好半天才說:“我真沒想到你會幫我。”

我冷聲道:“我不是幫你,我是幫王星。”

“一樣,都是為了小寶。”他扯扯嘴角,說。

我審視著他,問道:“你很重視小寶?既然舍不得他,又為什麽要把他變成這樣?”

他在臉上抹一把,淡淡地說:“小寶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孩子,我總要給我們老錢家留個血脈。”

我跟齊林對視一眼,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熊熊的八卦之火。

“你這幾年不行了?”我試探著問。

他臉上有些譏誚,“對,我早就不行了,王星死之前暗算我,直接把我廢了。”

說實話,我聽見後莫名覺得很解氣。

怪不得他現在這麽重視小寶,合著再也生不出來了。

錢利民說他懷疑小寶被杜芙給搶走了,因為現在杜芙需要解開八五二隊員身上的詛咒,小寶是合適的選擇。

我提醒他道:“除了杜芙還有齊陽,我今天還碰見齊陽弄出來的小鬼。”

他臉色更沈,半天後說他可以用陣法找到小寶,但需要我去救,因為他用一次這秘法少說也得半個月才能緩過來,嚴重的話有可能癱瘓。

“行吧,你找出地方來,我去救他。”我應了。

就算他不說,我也得去。

錢利民很是感激,開始從包裏往外掏東西,我這才反應過來,他這是吃準我一定會去,東西都準備好了。

他走到院子裏,先用雞血在地上畫出一個八卦圖來,又割破手指,用他的血畫了張符紙,最後拿出一件衣服,應該是小寶常穿的。

然後坐在八卦圖中,從兜裏拿出一顆血淚珠來吞下。

他閉著眼,嘴裏念念有詞,但口型極為怪異。

過了好久,他猛地停止脊背,手中的符紙冒出點點火光,他的手顫抖著放到地上,就著之前的傷口在地上寫下一行字。

是縣城的殯儀館。

我推起自行車往外走,齊林說她送我去,我沒讓,讓她去找陸長風回來看著錢利民。

這趟過去,八成要打起來,齊林去了也沒用,而且我不相信錢利民,怕他在背後動手腳。

我匆匆趕到殯儀館,就發現這裏鬼氣森森,大門緊閉。

右手拿著扇子,左手拿著桃木釘,跳墻進去。

還不等我落地,兩道黑影朝著我撲過來。

我把扇子朝著一道黑影飛過去,直接迎著另一道黑影過去,桃木釘按在他的頭上。

他來不及叫一聲,身形化成一道黑煙消散。

扇子劃過另一道黑影的脖子,飛回我手上。

我落在地上,姿勢十分完美。

要擱以往我一定要嘚瑟一下,但現在是真沒心情,忙著往裏面跑。

走到門外的時候,我看見門邊放著兩個陶俑,頭大身子面容猙獰。

果然是杜芙。

我推門進去,心裏卻犯了難,上次韓正寰放過她們,其中肯定是有什麽隱情,杜芙這一時間是殺不得的。

看來,我今天還不能下狠手。

當然,我想的是我能把她制服的情況,還有可能我根本弄不了她,反被她給揍的很慘。

這樓裏,每走幾步就有陶罐引路,四周靜悄悄的,一點聲音都沒有,頗有種走陰間路的感覺。

我一路來到頂樓,一出樓梯頓時驚在原地,天臺上滿地的陶俑,很是嚇人。

“你終於來了。”杜芙的身形緩緩出現,比起之前幾次,這回她身上少了些戾氣。

我冷著臉道:“把小寶放了。”

她走到天臺的一角,掀開那上面的黑布,小寶蜷縮在地上,眼睛紅紅的,正在掉眼淚,看見我的時候,他眼中閃過異樣的光彩。

“陸冉,我可以放了小寶,但你要幫我解開詛咒。”

“我?”

“對,實話告訴你,我雖然抓了小寶,但我不知道該怎麽啟動這祭祀大陣,我這麽做不過是想把你引過來。”杜芙很誠懇的說。

我不解的看著她,“為什麽要兜這麽大的圈子?直接來找我,不是更好?”

她苦笑著搖頭,“不能直接找你,現在我誰都不信。”

原來她也知道齊爺爺可能在騙她。

說到這裏,她把小寶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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